你知道飞鸟什么时候出现?
很奇怪,当我说起飞鸟的时候,你会想到的,是鱼。飞鸟和鱼,成了匹配性极强的物体,他们其间的关联性,是由人们对不可能或是可能但会以悲剧收尾的爱情故事所产生的幻觉导致。
于是,当有飞鸟划过天际,我想到了隐于黑色的湖水中那条摇曳着凤凰尾巴的白色鲤鱼。
但是,大雨落下敲打着玻璃和屋檐的遮雨棚发出啪啦啪啦兵兵梆梆的声响的时候,我看到一群飞鸟,划过灰色的天际。这就是事实——飞鸟,是伴随着雨出现的,从来都是。
你知道树叶的颜色是由什么决定的?
原来我以为是太阳。记忆深处,烈日当空,有蛐蛐的鸣叫,老家院子的堂屋里被敞开的门留下方方正正的一道光,堂屋内黑洞洞的,屋外却刺眼的要命。我妈妈最喜欢在这样的烈日下在铁盆里倒满水,给我洗澡,然后用暴晒过的毛巾被裹紧我,然后抱着我坐在堂屋里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我们的身子处在黑洞洞的堂屋里,我的双腿却浸泡在白晃晃天光下……迷糊中我看着天,看到白晃晃的天里有一棵树,树叶密集的地方是蓝色的,稀疏的地方是蓝色上面涂了白色的粉状,这种树出现的时候总是伴着虫鸣和暴烈的太阳。我就以为,树叶的颜色,是由太阳决定的。
天气潮湿,但云南不会出现那种可以拧出水的梅雨天,一直在下雨,我总是站在窗前,看楼下的草和树。我不喜欢关窗户,风吹着雨丝灌进房间,身体会打寒战起一层鸡皮疙瘩,楼下的草地像是用绿油漆上过色,树叶干净得亮堂堂的,我很喜欢。然后我明白了,树的颜色,其实是由雨决定的。有雨的地方,树叶就是绿色的,绿得人欢喜。没有雨的地方,树叶会发出蹩脚的蓝,有时候还会泛白,像一个被吸干了水汽的人,身上开始掉落皮屑。
大雨充斥了这个周末。下午时分,老张和他女朋友来找我,我们在大雨中穿过了那座工业小城,去人迹冷淡的傣味店吃饭,喝味道不好的紫糯酒。吃完,老张提议去他家拿吉他音箱,然后去我家玩儿琴,于是一伙人又在雨中穿过这座小城。我和谭超、老张三人轮流玩儿琴,弹各自会的曲子,虽然我们自始至终没有完整的弹过一曲,但是我真的很开心。不敢将音箱开大声,憋屈的开到最小,换着不同的音效,模仿着摇滚大牌金属大腕儿的经典曲目,喝着妈妈自己酿的葡萄酒……夜深了。
周末即将结束,我回到昆明,大雨继续下着,楼下有星星点点的黄白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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